那隔過黑暗的花與水

【旧剑咕哒子】西洋橘 4.5.1歌颂西风(上)

良心发现之更(滚啊)。

伏提庚=旧剑alter


4.5 歌颂西风(上)

 

冬风凛冽,鼓起立香的斗篷。她在卑王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在海崖上漫步。

“王,你不冷吗?”

立香裹紧分开的衣片,阻止它们飞向波涛的宏愿。

“你冷吗?”

卑王背对着立香,红丝绒的披风用白虎的皮毛做衬里,质料的沉重让披风没那么容易舞动。

卑王本身也是静默的。于是安静的王与安静的衣物相组合,在阴冷的海崖上眺望灰色的大海。他是如此清高,风抑或其他都无法动摇。

伏提庚的清冷与立香的瑟瑟发抖形成了鲜明对比——她虽然还算健康,但从来没出过宫门。

“王,我冷。”

“离我近一点。”

伏提庚很少柔声细语说话,以至于立香总觉得卑王的温柔大概是自己的幻觉。但此时的卑王虽然冰冷,可立香却无法否认他的柔情确实存在。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冰冻的火种,那一定是伏提庚的心。

立香靠近了卑王,忍不住这么想。

“来这里。”

寒风中,卑王敞开了怀抱。立香看见白虎的皮毛,卑王的披风宛如一块巨幕——她和王都是演员,在哑暗的风中寻求彼此的温暖。

她接受了卑王的邀请,少女有了在王的怀抱中休憩取暖的特权。

“王,我想说,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立香想起福洛丽亚,那位女士以奇异的狂热从一开始就撮合自己与卑王的希望渺茫。如果她知道卑王背着她抱了立香,骑士议会后卑王恐怕还要承受一场绝伦的论争。

“王不会突然地做任何事情,立香,有时候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迟钝。”

“我真的迟钝吗?”

少女抬起头,看到卑王像碧玺一样温柔的眼境。

“某种意义上,是的。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我每天都雷打不动地从你偷窥的台阶经过吗?”

“我以为那是最近的……”

“在宫里生活二十几年的人不会沉迷于最近的路,最爱才会最受青睐。”

伏提庚环住立香的腰,立香帮着卑王拉紧了披风。

陆风不再呼啸,二人的举动为他们带来了确切的温暖。

我爱一切可感知。

立香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这让她有点羞赧。有了爱,再平凡的举动也被赋予了温度。她终于明白身为在体的幸福,瞬间的触碰也能成为永恒。

不过她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即便这种不知并非出于对爱的不解:

“王,我觉得您对福洛丽亚有偏见。”

她未尝不明白卑王对自己的侍女并非是偏见。

“福洛丽亚比任何人都适合当王后,但我不可能娶她。”

“……”

立香不知如何回答。

“她对王国很好,对你就未必。”

“因为您更青睐最爱吗?”

“可以这么说。”

虽然不易察觉,但立香知道卑王笑了。

“之所以只是‘可以’,是因为只要存有‘人’的要素,对于事件的一切就都无法确定。比如国家,比如自我。不过实际上在命运面前,神也是无力的。”

“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为了我们早有一日的分别。”

闻言,立香转过了身子,盯着卑王的脸。

王的脸上没有戏谑,他确实是笑着的。

王的面孔如此温柔。

“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垂下了头,像失落的幼犬。

“异界的旅人,为着你是不列颠的臣子,你要听从王的第二个命令:

无论我生与死,你都要活下去。”

没有任何知觉,话音未落的一瞬,在理性反应之前,立香的眼眶有些氤氲。

透过泪覆构的薄膜,伏提庚依旧是温柔的。可流入耳中的声调没有阻塞——王的话令人如此悲伤。

“您对我很残酷,卑王殿下。”

她落泪了。

不知名的冬阳拨开阴云,散下了罕见的光与热。

 

王看见,灰霾黯淡的阳光氤氲她的橘发,立香的身形被阳光镀了金,这让她的面孔像镜中的倒影——模糊,却令人怀念。

没错,我曾与她道别。

我确实曾与她道别。

那时,我说了——

 

“私下里不要一口一个‘卑王殿下’,叫我亚瑟就好了。”

“亚瑟?”

“是很久以前的名字,不过我拥有他的时间并不长,即便那是最初的我。”

卑王捧起立香的脸颊,温暖的手指为她拭去泪珠。

“你当然可以恨我,但我爱你不会改变”

 

是的,立香。

无论如何,我爱你不会改变。即便是生命的末端。

立香,我……

 

卑王的话意料之中又惹得少女的眼泪,但王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予她无声的安慰。

“抱歉,立香,除疼痛外,我没有什么可赠予你的……”

立香抱着卑王的双臂收紧了一些,仿佛一个靠不太住却被笃信的反驳。

静静地,他们在崖上伫立,还有风的呼声。过了许久,卑王觉得自己不能再让立香流泪,就带她去了水手云集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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