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剑咕哒子】天空交映下的灰与霾
1.糖
“日本人很难区分r和l的发音，真是不幸……”
在教师办公室里，橘发少女抱着课本垂下了脑袋，她扁着嘴把视线投向地面，似乎在寻求一个安慰。
“别这么伤心，藤丸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可以给你的口语发音65分哦？”
对着办公桌批改作业的英文老师侧过了身体，办公座椅也随着他的身姿转动。他从立香的怀里抽出作业簿，把刚刚改好的测试题塞到少女的手臂之间。
“所以打起精神，把大家的测试成绩发下去。”
金发的青年微笑着，揉了揉面前与西瓜虫不分伯仲地畏缩身体的少女的脑袋。
“可是65分不是勉强及格的意思吗！？”
“不要大声喧哗，会打扰其他老师办公的。”
亚瑟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还向她眨了眨眼睛。
立香觉得有些委屈，但也算从亚瑟处讨到了安慰，她感到自己继续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站起身来决计离开。
但亚瑟拉住了她，在她的口袋里塞进了什么。
料想到少女的大脑还没敏感到不该当着老师同事去问老师塞给自己的是什么的的地步，亚瑟·潘德拉贡笑着把食指搭在唇间。
‘要保密哟~’
不过实际上立香还是一头雾水。但既然老师说了要保密，那我照做就好啦……
她是这样想的。
立香回到教室，班级里的同学便如蜂拥一般把她围住：
“藤丸同学回来了！你见到了亚瑟对吧！他怎么说啊？”
“有没有打听到最新情报？老师他还没有女朋友对不对！”
“好羡慕你啊藤丸，我也想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被老师选作课代表……咿呀，可恶！”
“我也想见到亚瑟老师的办公桌……”
藤丸同学被男女混合人流熏得头昏脑涨，更让她感到不太对劲的是其中几位男生的热情似乎比女孩子还要高涨……
“大家不要激动！我一项一项宣布！”
闻此话语，同学们仿佛接到圣旨一般安静了下来。
“首先，老师的办公座椅是可以旋转的！”
这条情报似乎没那么吸引人，只有几个男生小声嘀咕‘呀——旋转的’
“然后，老师在批改作业的时候带着眼镜！”
全班再次沸腾。
此时一个女孩子举手提问，使得班里的场景好似某种奇异的问答会：
“打扰一下，立香你有看见老师的眼镜框是什么颜色的吗？”
“粉色。”
“咦，粉色……？”
“没错，是粉色哦。”
虽然眼镜属性是绝对的萌点，但经过立香的补刀后，大家似乎变得冷静了许多。
不过实际上，亚瑟所戴的是银丝边眼镜。
同为亚瑟的疯狂粉丝，相信对手带来的情报真的好吗？
一想到这里，立香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嗯，然后，亚瑟老师办公桌上有好多零食，椅子下面好像也有成箱的面包……不过他在办公的时候好像不吃东西……”
这也是能让大家议论纷纷的新闻，有几个女孩子猜测老师一定是没有人给做饭才沦落到这般地步，有些擅长料理的女孩子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拯救亚瑟·潘德拉贡的饮食。
“最后的最后，老师为大家每人都准备了礼物——”
“咦？！真的假的——”
立香站在讲台上，讲台下的大家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请同学们自行上台领取成绩单！”
语毕，立香迅速撤离讲台。对于自己耍的小聪明，她既期待在同学的反应，又有些害怕接受这种现实。
在大家陆续上台拿成绩单的时候，立香仔细地搜索每个人的闲言碎语，果其不然，有些同学觉得她这样说话十分有趣，有些人觉得她装模作样，让人反感。
一开始立香觉得有些伤心，明明是自己冒着社会性死亡的风险去刺探亚瑟的生活细节，结果到头来却因为一句没那么好的打趣被人记恨。她不禁觉得人类对于非己个体的要求真是过于严格。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做没听见也无所谓，毕竟大部分人对自己还算满意。
说服自己不必在意他人的负面评价之后，立香突然想起亚瑟在她的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在口袋内进行搜寻之后，一包来自英国的巧克力牛奶糖躺在她的手心里。
毕竟是来自暗恋男性的馈赠，立香把每颗糖都细细打量了一遍——比如其实这包糖足足有1千克重，亚瑟应该是把它拆开之后重新装好的；糖衣包装上还用英文写着‘源自瑞士’这样意味不明的字眼，又不是手表，为什么一定源自瑞士呢……？
不过毕竟太纠结细节不是立香的属性，在获得这些信息之后，她只是撕开了糖果的包装袋，把包裹着巧克力外皮的牛奶糖放进嘴里。
不知是否有心里要素的加成，立香觉得这包糖的香醇与微甜是以往自己吃糖的时候都未曾体验的。
2.粉色
糖果的美味，立香是清楚的。
但还有诸多事项藤丸小姐并不知道。比如在她站在讲台上向全班同学抖露亚瑟·潘德拉贡的生活细节的时候，理科班的化学老师帕拉塞尔苏斯路过，并且目睹了全程，包括她小小的失落。
帕拉塞尔苏斯老师遵循诚实的本能，把一切都告诉了亚瑟，甚至还加上了属于自己的见解：
“现在的高中生也够疯狂的……”
亚瑟没有接话。
“不过倒是可以理解她的处境，她在班级里好像没有朋友。如果拒绝了全班同学的要求反而会更加难堪……”
亚瑟歪了下头，也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
“潘德拉贡先生，能给我看看您的眼镜吗？”
“啊，请。”
亚瑟把眼镜盒递给了帕尔塞苏斯，帕氏打开烫着不列颠国徽暗纹的黑色皮质眼镜盒，看见了银丝眼镜静静地躺在眼镜布上。
“藤丸说你的眼镜是粉色的，看来实际不是这样。”
“粉色？不错，看来ri…藤丸有好好听我讲课。我在课上说过两百年之前粉色是属于男性的颜色，代表勇敢。看来我在藤丸的心中是一名勇敢的老师，能得到学生如此评价我由衷地感到开心，帕拉塞尔苏斯先生。”
不，我觉得藤丸立香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心里这么想，帕拉塞尔苏斯也无法反驳亚瑟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看来他真的很开心，随他去好了。帕拉塞尔苏斯只能这么想。
与此同时，藤丸立香也被班上的女孩子分配了新的任务，那就是把爱心炸鸡块送给没有午餐的Mr.潘德拉贡。
虽然立香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本人去送就毫无意义，可是对方根本不容解释，把炸鸡块的盒子放在她的桌子上，说了一句“帮不帮随你”就跑开了……
她觉得能这样强人所难的女人应该不至于害羞到不敢自己去送炸鸡，或许对方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于是她只能拿起自己的小三明治，到教职工办公室去找亚瑟，但教师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似乎没人在办公室里用餐。
‘不然我干脆自己吃了算了，但她们要是去问老师的话该怎么办呢？’
一路纠结着的立香来到了中庭。
现在正是秋天，天空高远，有着投向宇宙的无垠湛蓝。立香觉得只要能看着天空，生活中的琐事就会被一扫而空，整个头颅都变得清爽起来。
既然找不到老师，那就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三明治容易携带，营养丰富，口感软糯，绝对是比炸鸡块要健康一百倍的神圣料理！
她打起精神，想找个地方坐下，但却有人叫住了她，
“是立香吗？还没吃午餐吗？”
咦？
那个坐在中庭正中央的人不就是亚瑟·潘德拉贡先生本人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处寻觅，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师好！”
见到亚瑟，立香像欢快的小狗一样跑过去。像蓝天一样，亚瑟·潘德拉贡的金发在某种程度上也对立香有治愈功效。
“没有人陪你午休吗？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据我所知女孩子们都喜欢在天台上一起玩。”
亚瑟把很多个便当盒叠在一起，为立香整理了坐下的空间。
“因为我是外国人，所以大家对我有距离感。不过慢慢相处就会知道其实我只是个挂名外籍人士啦……”
说是这么说，已经开学一个月了还是没人理我！橘色的头发就那么讨人厌吗？
“我也是外国人呢，这样我和立香就能做朋友了。”
亚瑟一边把肉丸塞进嘴里，一边和立香说话。平日里看似绅士的亚瑟老师明显是因为害怕肉丸凉了不好吃才出此下策，这种反差让立香也有些无言以对。
“那个，老师，这是同学送你的午餐，他们担心你吃不习惯日本的食物。”
“吃不惯？完全没有，日本的东西很好吃。不过还是感谢他们的心意。哎？这是炸鸡块？抱歉啊，我对垃圾食品有些……”
果然会被吐槽是垃圾食品啊。班里的女生脑子是有问题吗，担心别人营养不良结果送出了炸鸡块——明明也是垃圾食品啊！
“但是不吃的话就辜负了别人的心意。所以，立香，张嘴，说‘啊’——”
“？啊——”
亚瑟把鸡块喂进立香的嘴里。
！！这是？
“虽然是不健康的食物，但也可以美味地填饱肚子。藤丸同学中午只吃一个三明治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拜托你帮我接受大家的心意，好吗？”
因为嘴里还在嚼着炸鸡块，立香只能点点头。不过虽然在营养搭配上不怎么好，但是鸡块本身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还有肉丸、司康饼、西湖牛肉羹、蜜瓜火腿片、蓝莓土豆泥，还有越南河粉，立香也一起吃一点吧？”
“这么多便当盒都是老师一个人的吗！？”
“嗯，没错，午餐要营养均衡，更要填饱肚子。虽然三明治是可以兼顾的健康食品，但在分量上过于微小，搭配也过于单调。所以藤丸同学分一点我的东西吃会更好。”
亚瑟微笑着邀请立香，立香也无法拒绝。尤其是当他理所当然地从野餐篮（？）里拿出另一幅餐具的时候，她更加觉得亚瑟或许没有在课堂上所见的那么简单。
3.明亮与灰霾
自从和亚瑟吃了第一顿，立香就想要再吃第二顿。亚瑟本人有多棒就不必赘述，重要的是他的午餐从不重样。学期期中已经过了，立香还没吃到第二次西湖牛肉羹。
“这就是……法式鹅肝酱吗……”
“没错，我觉得口感还不错。虽然味道很难战胜川菜，但是偶尔口味清淡一点不是挺好的？”
青年用手帕拭了拭嘴角，转头却发现身边的少女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立香？不开心吗？”
亚瑟也不是第一次和女性一起用餐，在桌面上也不知拒绝了多少位女性，伤了多少满怀希望的心。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能想立香一样如此直白地流泪，何况后者前一秒还在说鹅肝酱好吃。
“Dr.罗曼回到以色列之后，就没人再请我吃这种精致料理了……罗曼医生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对三明治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三明治有什么不好吗？偶尔吃一次也不错……”
“医生拜托照顾我的家人忙着搬家，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吃三明治来的……”
“这，这就有些……”
“那家里的阿姨人很好，还问我要不要搬过去。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好像还挺喜欢我。”
“你打算办过去吗？”
“其实还没想好。”
立香吃饱了，把整个后背都摊在椅背上。椅子恰好是树荫的覆盖，透过光秃秃的树杈，她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和混沌的太阳。
立香没有意识到亚瑟在看着她，她只是在看天空和太阳。
虽然整体观感没那么清爽，但太阳毕竟没有更加耀眼。就算是稍微大胆的直视也能被接受了。
“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吃晚餐？我有几个很棒的厨师，每天都会准备不一样的菜谱。”
等等，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几位……厨师？那是什么情况？
“不，不了吧……每天和老师一起吃饭就够麻烦您了……”
“不一定哦？没有和立香一起吃饭的话，我也完全不知道平民，不，学生们的生活情况。作为教师，了解自己的学生也是本职。”
但立香还是拒绝了。她拎起自己的背包打算离开，只是没注意到背包的拉链没有咬合，不禁迅速的动作，包的内容物撒了一地。
其中包括只得了56分的数学试卷。
“立香是文科生对吧？但不管文科理科都要考数学，所以再加一把劲吧。”
他为立香捡起试卷，递给了少女。
“只要稍微加油就能及格了。”
她第一次正视亚瑟的面孔。上课的话，不管怎么放肆，最终注意力都会回到课堂本身。
为什么世上有如此无暇的造物。
不过据说白人的青春很短，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时间会不会对亚瑟手下留情，神会不会垂青自己手制的完美？
同样也是第一次，立香对于亚瑟产生了类似‘惋惜’的情感。
“我想去老师家吃晚餐……有好吃的东西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学数学的。”
“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藤丸小姐。”
亚瑟的笑点亮了冬日与阴霾。
不论如何，亚瑟·潘德拉贡的明亮存在过，并且被名为藤丸立香的女孩所铭记。这让她多少觉得刚刚的自己有些过于多愁善感。
3.1在同一天空之下
不仅立香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亚瑟也并非全知全能。局限视角也算是人类的一大特色。
因为无知所以伤害，因为无知所以被害，不过这个命题纯属题外话，亚瑟和立香这样的人要做到互相伤害也是颇有难度。
立香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她没告诉亚瑟，毕竟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很少有人能分清何为‘必要’。
她坐在亚瑟客厅的沙发上，晃荡着腿。看来自己的英文老师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在进入公寓房之前就被守卫员拦下了，自报身份对方确认无误后才让自己进门。公寓里的电梯也十分高级，没有普通酒店里媚俗的样子。
平整的电子显示屏和极富质感的哑光金属会让人立刻恢复理性。就算前一秒崩溃到想自杀，估计看到这样的电梯都会渐渐冷静下来。
亚瑟究竟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到这种高中教学呢……
立香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中也是私立学校，说到底‘这种高中’一年下来也要价不菲。
但似乎也没贵族到能付得起亚瑟的房费，毕竟这是一间有空中花园的公寓。
亚瑟还没下班，似乎突然召开了教职工会议，会有什么事呢……？
少女任凭自己的思路毫无章法地游走，客厅里的光由灰白色变为火黄色，内焰的熟黄终将褪去，带来的是无边际的隐暗。
立香不怕黑，也不想开灯。明亮的时候人总要思考，而思考却太痛苦了……
最终在一片昏昏沉沉中，她毫无知觉地睡着了。唤醒她的不是寒冷，而是温暖。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即是亚瑟的脸庞。如此近距离还是第一次，虽然平日已经习以为常，但那眉眼的组合竟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这让立香有些惊叹。
惊叹道忘记了突然被抱起其实是异样，忘记了尖叫和下意识摆动双腿。
“立香好乖，竟然没有大叫。看到你醒了之后我还在考虑怎么和你解释呢。你睡在沙房上看上去太不舒服了，我想至少把你抱到床上去睡一觉。
抱歉啊，立香，竟然让你等到睡着。”
虽然这么说，但亚瑟还是把立香抱到了床上。
“还想继续睡吗？没关系的。今天我通知厨师要晚一点准备，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了……脖子痛……”
立香挣扎着从床上直起身来，最后还是得力于亚瑟的帮助。
亚瑟扶起少女的腰，这样他们就面对面坐在床沿。
“其实我来老师家是有事情要说，在学校里人太多，我说不出口。”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那个，就是，实际上我喜欢老师你。”
立香只有在一开始偷偷瞟了亚瑟一眼，之后根本不敢看自己告白的对象。
但亚瑟似乎没什么反应，既不吃惊也不嫌弃，好像也没什么欣喜。
“……我知道有点白痴，所以一直不好意思说……但是喜欢也不会因为我不说而消失，况且我是老师您的课代表，每天都要和你相处简直太煎熬了，这和传说中恋爱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橘发少女的头深深地低下，她的坦白已经到极限，
“所以就算看上去有点傻，我也想尝试说出来。老师已经二十五岁了，我才十六岁，这种事情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能像别人那样聪明，对于不该喜欢的人也一直喜欢。”
说了这么多，亚瑟还是没什么动静，立香终于忍不住好奇把自己的脑袋探了出来。
只见亚瑟的神情以十分微妙地方式复杂着，过了一会，他才开口：
“抱歉，立香，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想也是吧。但说出来就好多了，一直对你瞒着事情真的好不舒服……”
“谢谢你，你能理解就好。”
亚瑟伸出手摸了摸立香的头，最后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立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孩子，所以再等等，再等等一定会有希望的。”
“咦？不能等了呀？被你拒绝之后，我就要和很喜欢我的那一家人搬去其他地方了。”
什——？
虽然亚瑟没有说，但他的五官已经写出了如此字样。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
“有必要吗？搬个家而已，顺带转学，我们彼此之间也有联系方式，既然拒绝了就是普通朋友……”
这次低头扶额的人编成了亚瑟，
“一般来说‘不会再见’这种都是威胁对方的条件吧。”
“我又不想威胁老师，其实是我觉得我的威胁毫无意义……”
“其实意义重大。立香，虽然我现在反悔很可笑，但我不是那种受得了异地恋的人。”
“老师你还挺传统的，我以为正派英国人都很开放呢。”
亚瑟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告白成了废话。某种程度上来讲立香的理解能力真是相当之奇怪。
于是，亚瑟吻了立香。不是嘴唇之间的轻啄，而是更富侵略性的纠缠。亚瑟的发丝贴在立香的额头，鼻尖与鼻尖的触碰惊艳又猝不及防，直到亚瑟愿意放弃的那一刻，立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大叫一声表示惊鄂——
“咦咦咦？老师，亚瑟，潘德拉贡先生……！”
“我我我我的初吻就这么，虽然还挺满足的，就这么……”
立香捂着脸，透过指缝偷偷打量亚瑟，只看见犯人一脸无奈：
“我想让你快点理解。现在我接受了你的心意，我们开始交往吧。”
“啥？”
“交往，男女朋友，懂了吗？你这孩子——”
于是金发男子像捉小狗一样把立香抱到腿上，手法熟练地摸着少女的头。
“但是你一开始拒绝了。”
“谁知道你被拒绝就要搬走。”
“你突然亲我。”
“刚刚解释过哦？”
“嗯……之前还让我等。”
“因为你还是未成年人，成年人的恋爱自有法则，我只是想再让你享受作为‘孩子’的单纯而已……”
“可是你答应和我交往……”
话说到此，立香有些害羞了。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自己在把话题引向危险。
“会做的哦。立香也要好好做准备，成年人的饥渴可是超乎你想象的哟。”
“不要！你之前也有和别人做吧，去找成年人解决啦！”
说出这句话后，立香发现亚瑟微妙地笑了，
“其实我很久没有和真人做过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边看着立香的照片一边自慰啦。”
“？”
看到腿上的少女彻底愣住，亚瑟有一种大仇将报的快感。
“否则为什么会送给你口袋刚刚能装下的糖果呢？立香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口袋的大小我都了如指掌。
其实作为一个jk，你倒是出人意料的好懂。”
“唔，你说我笨！”
“简单也是很可贵的优点，不如说，这么天真又迟钝真是太可爱了。但是你倒是在奇怪的地方出人意料地精明。或许你只是个不擅长恋爱的女孩子。”
立香勉强接受了亚瑟的评价，因为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有意识到亚瑟的关心其实别有深意？当初明明连巧克力糖是分装的都知道了。
或许自己真的不太适合恋爱，不过反过来说，也是亚瑟过于游刃有余才造成的反效果吧？一般人会去注意糖果是整包还是散包吗？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今晚没有叫厨师来。”
“咦？为什么？明明说好了有好吃的……”
亚瑟从立香的眼睛里看到了真的失落，他觉得有点不妙，好像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对食物还没那么敏感……
“也算是早有预见？你会答应来我家就够奇怪的了。”
“是你先说有厨师在先！你骗我来你家里！亚瑟色狼！”
“我想让你更了解我一些啦，不要生气，不过既然你提到了……”
“？”
立香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是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向往延误了她拒绝的最佳时机。
“可以的吧。”
什么可以不可以……你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觉得自己会被拒绝，就算我说不，你也会想方设法哄我。
“小心风评被害！你可是教师！”
“就算被逮捕也无所谓，毕竟除却法律和道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少女与青年心照不宣，在无人打扰的夜晚，他们开始开拓彼此的the first impression。
